学术观点|清华大学杨帆：怎样在纸上和虚拟空间写字

文章来源：科普所 作者: 办公室 发布时间：2020-10-16 11:09

中国科普研究所前沿系列学术报告第27期

专家简介

杨帆，清华大学研究生招生办公室主任、自动化系副教授、博士生导师。

长期从事自动化领域的教学和科研工作。

自幼学习书法，多次参展和获奖。作品曾获全国大学生艺术展演书法一等奖、“七十载盛世画卷与国同行同梦”首都高校教职工优秀书画作品展一等奖等。

在中国数字科技馆的文创科技讲堂讲授书法与虚拟现实写字。

导语

2020年8月7日，中国科普研究所前沿系列学术报告第27期如期举办，本期报告人是杨帆副教授，报告主题为“怎样在纸上和虚拟空间写字——传统书法与虚拟现实”。

一、何谓“书法”

“书法”的“书”即写，“书法”就是写字的方法，是源于写字，高于写字的一门艺术。英文字母也有漂亮的字体，但不属于中国书法的范畴，基于中国汉字的才叫书法或者中国书法。

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：“京剧、民乐、书法、国画等都是我国文化瑰宝，都是外国人了解中国的重要途径。”中国书法还入选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录。熊秉明先生说，“书法是中国文化核心的核心”，说明书法在中国文化中起了重要的代表性作用。

二、书法的艺术之美

有个说法叫“书画同源”，两者关系密切，都是表情达意的艺术形式。现在的汉字是抽象和符号化后形成的，书法的载体是汉字，追求的是形式美。

形式美主要是两点，一个是构图，一个线条。中国书法主要靠线条，但必须有规则，基础是汉字。这是书法的独特追求，叫线条美。

西方人学书法，没有时间性的笔顺概念，而中国特别强调不能倒插笔，有一定的顺序规则。也就是说字不是画出来的，而是写出来的。

艺术有很多门类，其中书法属于视觉艺术，而且是动态的视觉艺术。书法的动态体现于笔画不仅有先后，还有快慢，转折停顿都带着时间的痕迹。这些可通过虚拟现实来实现。

书法艺术追求自然，蔡邕《九势》中说，“夫书肇于自然，自然既立，阴阳生焉。阴阳既生，形势出矣。”清代傅山《霜红龛集》又说，“宁拙毋巧，宁丑毋媚，宁支离毋轻滑，宁真率毋安排。”宁可真率一些，也切忌过度做作。

三、书法的书体与字体

书体有篆、隶、楷、草、行，书法还有风格，有颜体、柳体、欧体等，同一种书体，也能展现出不同的特点。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风格，也有各自的字体，但是书体仍然是楷书、隶书、行书、草书和篆书这几种。

颜体柳体欧体

多种书体中，楷书是基础，也是一种检验。苏轼说过：“书法备于正书，溢而为行、草，未能正书而能为行、草，犹末尝庄语而辄放言，无足道也。”所以学习书法还是建议从楷书练起，然后再扩展其它书体。

四、书法的学习

一般学书法有两个方面，一是笔法，一是字形。两者相辅相成，因为每个字既有笔画也有结构。

笔法，有说法叫“用笔为上，而结字亦须用工”，显然用笔是第一位，结构排第二。因为结构可能因时而变，用笔是不变的。线条美是书法独特的追求，这些线条中有一些通用的理念，比如说“藏头护尾”“逆入平出”“一波三折”“雁不双飞”，长短、粗细、平侧、方圆、浓淡、枯润之间的关系要处理好。“永”字八法，包含了各种笔画的写法，因此叫做“第一笔法”。

书法有两种载体，一种是在纸上的，一种是在虚拟空间里的。比如说“浓淡”“枯润”，在纸上表现得很丰富，但在虚拟仪器里，这种关系的变化就很难实现。

结构，随时代而变，但也有共同的几个关系，比如疏密、斜正、争让、和峻。所谓“黑白”，写黑色的字，同时要考虑留的白，这就是结构。结构的处理是书法写得好坏的关键。

结构以及笔法，要讲究变化。比如，《兰亭集序》中，每个“之”字都是有变化的。变化是永恒的。

要学好书法还要遵从视觉习惯。我们常说“横平竖直”，其实不见得。比如“也”字的横如果不翘着写，整个字就会塌下来；再比如结构上的“左高右低”，“唯”“知”“印”左右一样高的话，整个字就会不和谐；还有字形的大小要适度，“园”的大口框要大到把里面的字包起来。书法在笔法、结构上都有自身的规律，总结这些规律可以指导自己把字写好。

最后是握笔的方法。苏轼说“执笔无定法，要使虚而宽。”每个人手的形状、手指长短都不一致，无须特别严格地追求跟别人一致的拿法。

五、虚拟现实书法

虚拟现实（VR）现在非常热门，用虚拟现实来表现书法有什么特点呢？它可以实现与环境的交互体验，让人沉浸在虚拟的环境中。一个戴着VR眼镜的人在别人看来可能像个“疯子”，但是戴上眼镜后能够看到完全独立的环境。

在与环境的交互过程中，可以实现人机互动，反映笔画的长短粗细。当然虚拟现实的书法也存在缺少浓淡等特点，所以这种VR书法，更多的是一种体验。

最后分享几幅杨帆老师的书法作品。